给未曾读过《人间清醒》的人一个提醒:它是一本散文集,每一篇都不长,但读来很有感染力,容易让人沉浸在回忆的情感里,以至于深夜读完,我梦见了自己的家乡,梦见了儿时的伙伴。
每一篇文章成文日期都不同,有的是近些年写的,言语间带着苍老的口吻,和兄长约定着退休后就一起生活;有的故事是壮年时写的,带着些许对生活的愁苦,却也充满希望;有些是经历了大变化后写的,对父母的怀念,对父母的歉意,对手足至亲的愧疚。当时间跨度长了,书中人物形象也会产生明显变化。父亲的形象慢慢地变化,从苦苦支撑家庭的严厉建筑工人,变成一个有着漂亮长胡子的认真倔老头;母亲的形象也在慢慢变化,从穷困却支持孩子读书的开明母亲,变成养蜗牛当宠物的慈祥老太太;兄长的形象慢慢变化,从品学兼优又照顾弟弟的学生会主席,变成一个深受苦难而精神崩溃的病人。可以感受到,书中的每一篇都饱含情感,真正做到以情感人,以情动人,每一个读者都可以沿着作者的思绪,前往他的故事,在故事里,又找到自己的故事。
书名是人间清醒,内里也不说教,也不感慨,却是作者在对自我的剖析和心灵的问答。作者想说的人间清醒,应该不是看透世间的出尘,而是知道自己的情感,了解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这种了解内心的清醒,就像年少时因为追求梦想和父母的冲突,甚至记恨父母阻止自己,在经历了不少事情后,渐渐正视那种所谓的“记恨”,才发现父母的阻止只是一个借口,是怯懦和害怕失败的借口。而只有清醒了之后,看到真实的自己,才能不再受情绪影响,慢慢地释然。正如书封面所写的,生活,一半烟火,一半清欢;人生,一半清醒,一半释然。
王泽霖(广州空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