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芒种,这是一个忙碌而热闹的时节。《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曰:“芒种,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芒种的“芒”字,是指麦类等有芒的作物开始收获;芒种的“种”,是指北方谷、黍、稷类作物开始播种,南方有芒的水稻也要赶快插秧了。
作为种植农作物时机的分界点,芒种是一个播种忙碌的节气,民间也称其为“忙种”。因过了这一节气,农作物的成活率就越来越低,农谚“芒种忙,忙着种”,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芒种时节,正是南方养稻与北方收麦之时。南方地区人们忙着插秧播种,北方地区人们则忙着收麦,我们中原地区,一边忙着割麦,一边抢着插秧,更是忙碌。
芒种忙,麦上场。麦子是芒种的绝对主角,割麦子是这时头等的大事。山坡上、谷地里,一大片一大片成熟的麦子,黄灿灿如金色的海洋。籽粒饱满的麦穗,在小南风中散发着成熟的馨香。俗话说:“九成熟,十成收;十成熟,一成丢。”麦子不同于水稻,九成熟就得开镰,等到完全成熟再割,麦子洒落一地,反而浪费了粮食。
“芒种前后麦上场,男女老少昼夜忙。”一大早,太阳还没露脸,乡亲们就奔赴金色的麦田。朋友一家,男人打头,女人殿后。左手揽麦,右手握镰,循着自己的节奏收割,渐渐地,麦田空出一片。此时,纵有蛾飞蛙跳,小孩子也不会理睬。老人在家里把饭菜做好,小孩子提着饭篮拎着茶壶送到地头。奶奶说过“多捡麦子有粑吃”,小孩子听进去了,开始弯腰拾麦,懂事地帮起忙来。
芒种忙种,连收带种,另一位朋友是全家上阵。麦粒还未归仓,朋友便赶着灌水整田,妻子忙着扯禾插秧,“栽秧割麦两头忙,芒种掌灯夜插秧”。父母亲也赤脚站在水田里,顺手捡起一个秧头,熟练地解开缠秧的稻草,左手握秧,右手迅捷地将秧苗插进泥里。大家手起秧落,动作轻快,秧田水中,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伴着不时传来的蛙声蝉鸣,合奏出美妙的劳动之歌。
在古代诗人的眼中,插秧或许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青山绿水为背景,在秧水中,点点新绿任涂抹,但农人知道割麦插秧的辛苦,而要有收获,就不能怕辛苦。
除了秧苗,棉花、红薯的幼苗也要移栽,花生、黄豆、芝麻等经济作物也该播种了……农人在田地里穿梭着、耕耘着、播种着,心中期待着收获的日子。芒种忙种,一刻不空。
等该收的收了,该种的种了,芒种的忙碌渐渐地拉上了大幕。人们开始蒸馒头、烙面饼、包饺子、煮面条……新麦的醇香,满村子飘荡。忙碌过后,收获的是有滋有味的生活。
芒种忙种,且收且种。收获的是幸福,种下的是希望。
(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