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回老家,吃过中午饭,老母亲说:“昨天晚上客厅的灯泡坏了。今天正好赶上你回家,赶快换换吧。”我随口答应。
老家房子的室内高度比楼房的要高,我搬来一张小桌子踩在上面,踮起脚竟然还够不到灯泡。老母亲说,在桌子上放个凳子吧。话音未落,老父亲已经搬来了一个小凳子。在父母的眼里,儿女们长多大都是孩子。我这个已经奔五的“孩子”,虽然比年过七旬的父母年轻得多,但因为长时间坐办公室的缘故,多少有点恐高。踩个桌子,勉强还能应付,一说在桌子上再加一个小凳子,真有点打怵。
老父亲看在眼里,笑着对我说,甭打怵,踩凳子时抓着我的手,保准没事。我笑笑,开始踩着桌子上凳子。老父亲也立即伸出了他那只粗糙而有力的大手。老父亲长年累月劳作,手很有力度。
还别说,老父亲一搭手,我的内心全无半点的恐惧,稳稳当当地登上了凳子。要是换作平时,我的双腿早就打哆嗦了。换完灯泡,我握着父亲的手顺利地回到地面。
一时间,我颇有几分感触。我知道,万一有个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年迈的老父亲也无能为力。但事实是,在握住父亲手指的瞬间,那种恐惧与担心荡然无存。同时,从内心自然而然地升腾起了一种安全感。我知道,那种安全感来源于爱,来源于积淀多年的浓浓的父爱。
在爱的面前,再大的困难,再大的恐惧,都会被悄悄地淡化、溶解。爱,给人勇气,亦给人力量。
(邓荣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