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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飞

  小区环境不错。单元楼栋之间有很大空间,且绿树成荫,鸟鸣清幽。地面花草茂盛,桂子飘香。不仅如此,小区还有一个面积达数十亩的人工湖。湖中鱼虾嬉戏,鸳鸯往来;湖畔绿道环绕,空气清新。

  清早或傍晚,许多业主和住户都会来到湖边,沿着绿道散步或慢跑健身。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散步很是特别——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划桨一般快速摇摆,双脚不停地向前挪动。别人跨一步,他要走三步,而且脚板刚离地又很快落地。他似乎浑身都在使劲儿,但移动速度很慢。

  老人散步或走路的样子,像一个孩童初始学步,一步三摇。别人三圈走下来,老人一圈都未走完。但老人从来不因自己走得慢而自卑,更没有放弃。湖边,几乎天天都有他步履蹒跚而又坚定执着的身影。

  听说,老人以前得过什么病,因而落下后遗症。老人并不孤僻,一脸阳光,总是面露微笑。有时,他会与迎面而来的小区邻居(尽管大多素不相识,亦未有交集)热情打招呼,右手举到齐额头处,声音洪亮:“早上好!”或是“晚上好!”邻居们也如老朋友般笑脸回应。

  沿湖走上一两圈后,老人会停下来,坐在绿道旁边的座椅上休息,拿出随身携带的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有时,他还会走到湖边观景台,扶着水泥护栏,凝神看湖中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此时,老人一脸恬静安详,犹如晚秋的天空。

  同样是散步,别人只用十多分钟就能走完一圈,老人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别人只需半小时额头即冒汗,而老人需要更多时间与耐心。可贵的是,老人从不攀比,也不着急,总是那样不紧不慢地走着,长年累月坚持“走自己的路”。这同样取得锻炼健身效果。

  人生也是如此。也许你先天或后天条件远不及他人,但只要你不嫌弃自己,咬定青山,一直以奔跑的姿势不懈向前,即便始终是“笨鸟儿慢飞”,最终也能接近心中的目标,抵达人生的彼岸。

  (涂启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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