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挂菖蒲。

　　老家门前的小河边，长着许多绿油油的水草，从不枯萎。走近看，叶片很长，摸一摸是油油的。嗅嗅，有浓重的芳香。因为香味太浓，牛是不吃的。

　　后来才知道，这种草叫菖蒲。端午节时，大人会扯菖蒲的叶子与大艾一起挂在门框上。集市上还有人采了这种草去卖。

　　挂在门框上干啥？传说中它是可防病驱毒的灵草。天气入夏，气温陡升。各种蚊蝇虫蛇等也多起来。菖蒲就是应时而生的消毒本草。夏秋之夜，燃菖蒲、艾叶，可驱蚊灭虫，大人还用它煮水，给小孩洗澡。

　　在我们郴州，菖蒲分布很广。有一年，我到桂阳下乡，那村子的名字就叫菖蒲。据说先祖是放鸭子的，循溪而上，全是菖蒲。鸭子在这觅食，总生双黄蛋，于是卜居于此。口耳相传的东西虽无文字凭据，但也不无道理。

　　读书后才知，先民把菖蒲当作神草。《本草·菖蒲》载：“典术云：尧时天降精于庭为韭，感百阴之气为菖蒲，故曰：尧韭。”人们在崇拜的同时，还赋予菖蒲以神性，把农历四月十四日定为菖蒲的生日。“四月十四，菖蒲生日，修剪根叶，积海水以滋养之，则青翠易生，尤堪清目。”

　　一直以来，菖蒲一直是人们喜爱的观赏植物和盆景植物。我认识一个酷爱菖蒲的高人。在他的院子里，大盆小盆，都是菖蒲盆景。假山石，野树根，配以菖蒲，活脱脱一幅山水画卷，再装饰钓翁渔舟、古渡凉亭，无不生动活泼。

　　用菖蒲制作的盆景，既富诗意，又有抗污染作用。古人夜读，常在油灯下置盆菖蒲。菖蒲具有吸附空气中微尘的功能，可免灯烟熏眼之苦。

　　菖蒲还是环境的警报员呢。有一阵子，我回老家，到河边去走。过去郁郁葱葱长菖蒲的地方，一棵也没有啦！直到这几年，环境改善，那些河边的石头上又重新长出了绿油油的菖蒲。　　　　　　   （吴从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