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曾繁莹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庄小龙
大米及米制品几乎承包了广州人的一日三餐,广州人的早晨常常是用一碗老火粥或一份米制美味打开的。
小店清晨一开门 街坊如期而至
“濑粉是广州最传统、性价比最高的早餐品种之一。它实际上是粥和粉的结合体,由于黏稠度高,也被称为‘嚿(gou,四声)嚿粥’。在湿气较重的岭南,人们早上胃口不佳时,一碗好消化的濑粉可以打开味觉。”在文明路面积仅有三四十平方米的老西关濑粉店里,“西关仔”伍文辉一边说,一边将大约85摄氏度的热水爽快地“撞”入已被打成粉的“米”中。热水徐徐而下,搅拌棍均匀地顺时针搅拌。如此“撞”上10次,水与“米”粉充分融合在了一起。用行业话来说,这叫“开生熟浆”,是决定濑粉美味与否的关键环节之一。此前,伍文辉用粘米加上煲好冷却的干米饭打成粉,放在太阳下晒至米香味迸发,才用以“开浆”。
伍文辉经营这家小店已有13年,但他做濑粉行当往少里说也有20多年。从陈家祠辗转到康王路,又从康王路搬到文明路、百灵路,尽管几易店址,老顾客一如既往追着吃。
伍文辉经营的小店还有一种特殊的濑粉,名叫“水菱角”。20世纪40年代,伍文辉的外婆开始摆摊售卖“水菱角”。师承于外婆的他,最终成为西关“水菱角”制作技艺的市级非遗传承人。
“‘水菱角’因形似‘泮溪五秀’之菱角而得名,口感上比普通濑粉更韧些。店里每天只能做出100碗,因为每一只‘水菱角’都需要用筷子手工‘濑制’,工艺限制了出品数量;濑粉相对数量多一些,周末人多时,一天能卖出上千碗。”伍文辉一边说,一边用筷子熟练地挑起粉珠,缓缓分开筷子,将粉珠以三角状慢慢拖动入锅,不一会儿,白“菱角”就浮现在水中。这就是“濑制”技能。在水中煮过的“水菱角”,被伍文辉迅速捞起,置于冷水中“过冷河”,以保证“水菱角”的弹性。
小店至今依旧保持手工濑粉,每天固定濑两次粉,早上6时30分和下午1时30分各一次。清晨小店一开门,街坊如期而至。“我们对新鲜度的要求很高。”伍文辉继续埋头制作一碗濑粉——他将炒香的虾米、冬菇、叉烧、猪油、腊味和花生碎依次加入猪骨汤中,再兑入开稀了的粉浆打芡,煲上3分钟,濑粉汤底就做成了,最后,配上“精华”大头菜以及“灵魂”猪油渣,一碗物美价廉的濑粉就可以端上桌了,供街坊享受了。
这些年来,伍文辉不断丰富濑粉口味,比如贵州酸汤濑粉、卤水濑粉等,给街坊增添惊喜。“政府很支持我们,给予非遗传承人一定补贴,鼓励我们多多推广西关‘水菱角’非遗技能,也在传播上提供了帮助,让西关地道美食传递到全中国乃至全世界。”他说。
老字号米制美味受食客追捧
大米在广州人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在广州酒家、陶陶居等老字号餐厅里,艇仔粥、炒饭、煲仔饭、沙河粉、拉肠、猪肠粉、萝卜糕等是颇受欢迎的平民米制美味。据陶陶居方面介绍,在众多米制品食物中,海皇鸡米炒饭是日常外卖和堂食的“销量冠军”,被蛋液包裹的米粒香口度更高。煲仔饭也是本季颇受关注度的食品。去年,陶陶居外卖上线了独具广府特色的外卖创新菜——“陶陶煲饭”,其中包括腊味煲饭、排骨煲饭等广州人熟悉的口味,深受欢迎。广州酒家方面称,米制品美食的销量会因季节更替而产生变化,比如夏天,拉肠和粥等米制品的销量会高些,到了冬天,更多顾客会选择煲仔饭。
一粒米的变迁
可以有大大的故事
也可以有小小的生活
上世纪30年代
广州首现煲仔饭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卜松竹
“有粥食粥,有饭食饭”。稻米,是特色鲜明的广府食文化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这就好比,在冬日的寒意中,谁会不想念煲仔饭?
据说第一煲煲仔饭出现在20世纪30年代广州的餐馆中,逐渐演变成岭南特色美食。瓦煲内壁厚、保温能力强,能够锁住食材的滋味。无论是牛肉窝蛋还是腊味双拼,一份热腾腾的煲仔饭淋上店家秘制的酱油,诱人的香气将人包裹进难言的幸福感之中。
去年年中,广州的沙河粉成为国家级非遗。与同期入选,倚重酸笋等吊出浓厚酸鲜味的螺蛳粉、讲究搭配辣椒蒜蓉的桂林米粉的“重口味”相比,它全然一副“小清新”的模样,“薄而透明,硬而爽滑”,无论干炒湿炒,又或汤粉,几缕葱花点缀其中,最迷人的总是那淡远的米香。
还是精心磨制的米浆,改变一下做法,就成了口味繁多的肠粉,或醇香扑鼻的萝卜糕,这些是街头巷尾茶楼里少不了的点心。
入夜,鲜滑的鱼片,香脆的花生,清甜的菜粒,柔顺的蛋丝,软中带酥的油炸鬼……加上一份恰到好处的白粥,就是最好的一餐。
一粒米,可以有大大的故事,也可以有小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