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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船

图:@视觉中国

  几天前在翻找旧资料时,翻出了一张无意中保存下来的旧船票,让我回想起曾经坐船的一些往事。

  这张泛黄的旧船票记载着28年前我的一次坐船经历。船票上记录了以下一些信息:津市轮船运输公司,1993年10月2日,津市至长沙航班,三等舱,第15席,票价37.20元。记得那次坐船是我一个人出门远行,随身带着铺盖行李,还有一只箱子,用一根扁担挑着,和一些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一样,挑着行李去大城市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此前两天我刚刚辞去了在津市一个单位的工作。

  辞去“铁饭碗”,端上“泥饭碗”,心中忐忑不安的心情刻骨铭心。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水浪拍击在甲板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令我在船上久久不能入睡,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名言鼓励自己:“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在长沙工作后,还有过很多坐船的经历,坐过各式各样的船,坐过天南地北的船,坐过木质小帆船,也坐过铁质大客船,坐过长江、珠江、琼州海峡的客船,也坐过万绿湖、鄱阳湖、青海湖的游船。坐船的经历,留下了一生中许许多多的回忆。

  其实我独自坐船更早,九岁时就开始了。当时父母把我放在澧县乡下的外婆家上学,一放暑假,大人们把我送到船上之后就返回家了,而我则独自坐着船去往津市父母的身边。小客船由木帆船改装而成,有十多匹马力的柴油发动机,约航行一个半小时。客船上摆放了简便的木质板凳当作座位,乘客大都是彼此熟悉的乡里乡亲,在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中,人们热情地打招呼,话家常,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得其乐融融。小客船在微风中一路东去,河风拂面,河两岸堤坝上的杨柳随风起舞,树影倒映在水中,河面远处鹭鸶捕鱼,天空一片湛蓝尽收眼底,这美丽的图画一直定格在懵懂少年稚嫩的心扉里。 

  船,带我寻梦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船,又载我回到亲人的怀抱。在人生的旅途上,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藏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那只小船,一生都在追问自己,船从哪里来,又要驶向哪里去。

  (吴学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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