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著名山水画家胡江先生早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拜师当今岭南画派代表人物陈金章学习中国画,打下坚实的国画基础,后又问艺于北方著名山水画大家李宝林,使他的山水画既有岭南画派的灵动秀气,又有北派山水画的雄壮大气。他的山水画群山巍峨,气势磅礴,视野开阔,场面恢宏,尤其擅长画云,通过留白造云,以墨造气,以气生韵,满纸的烟云,缭绕的雾霭,营造一个藏风纳气、气象万千的画面,让人有无限的想象空间,意境深远,使观者神往无穷,在当今画坛独树一帜。
10多年前,我负责中央文史研究馆书画院南方分院的工作,胡江先生被聘为副院长,后他又被聘为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与他共事近20年,常常现场观摩他创作,对他画作特点较为熟悉,细细品读,回味无穷:
一是以虚衬实,留白造云。黑为墨,白为纸,三笔两画,神韵皆出,这就是中国画的最高境界——留白。清代邓石如曰:计白当黑。就是强调中国画要运用空白,把白当作黑来用心经营。胡江老师擅长山水画位置经营,他的山水画留白,主要表现为水,尤其是云。为表现崇山的雄壮,意境的深远,画面的震撼,他常常通过以虚衬实的技法,留下画面空间,为营造意境而布白。
二是以墨造云,氤氲烟岚。中国山水画也是风水画,讲究藏风纳气,聚气才能生财,但气是看不到的东西,只能依靠云的动态而感觉。为使画作气韵生动,他根据云的结构、厚薄、大小、流动方向等,用或浓或淡的笔墨,烘染出烟岚,若隐若现,生气灵动,飘浮山间。他的烟云不是画出来的,而是通过用水墨烘染云的周边而留出来的,这是他画山水画的绝门独技。
三是以气生韵,涵蕴意境。山水画的气韵,气指气势、气理,即画面显示的动态;韵指情韵、韵味,是对生动之底蕴的更高一层要求。胡江山水画通过云的形的生动,从而达到云的神的气韵,气韵生动了,意境就蕴藏了。
四是以境托意,突出主题。意境意境,先境后意,境是意的表现形式,意是画家对境的情感表达,托物言志,寓意于物,山水画的美就体现在这种意境美。胡江山水画主题的表现正是通过营造气韵生动的境,把自己的思想感情寄托在境中,从而表现主题,突出主题,提高了作品的艺术水平和思想水平。
宋黄庭坚曰“书画以韵为主”。南北朝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出的“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六法,是中国古代品评美术作品的标准和重要美学原则,时至今日,尽管经历一千多年,仍是评判美术作品好坏的金科玉律,而气韵生动作为六法之首是品评美术作品的最重要的标准,以此标准去品评胡江山水画,堪称妙品。
文/谭劲(中央文史研究馆书画院南方分院原执行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