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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8版:文娱·闲情

何止清明才感慨

龙建雄

本文字数:860

  “春事阑珊芳草歇。客里风光,又过清明节。”

  苏东坡写这首词的时候,江南春去,自己远离家人,独居黄昏小院,又值清明,看春意阑珊落红满地,触目伤怀,悲从中来,于是有感而发。

  今人比古人怀念逝者要更直接一些。“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哪个先来,珍惜当下。”但凡这世间有偶然事件发生,涉及苍生,涉及普普通通的生命个体,这大概就是朋友圈最令人潸然泪下的留言。生命薄如纸,来去一念间。但凡好友发怀念亲人的微信,我习惯安慰朋友“逝者安息,生者坚强”,我想说,就当时光交错,那些亲人只是平静地去了另一个时空。

  早两年的这个时候,岳父把他在这人世间仅存的一点余温,在我和小舅子给他穿衣服过程里慢慢消退,他和我们完成了生命的彻底交接。再早六年,我握着爷爷的手,他把生命的最后一声呼吸拉得很长,眼角流下眼泪,他似乎在“告诉”我,这就是生命的终结。人生时间的停止,没有人能够重新激活,剩下的只有苍白无力。所以,有时候我觉得,生命最后能够体面、有尊严地离去,那便是永恒。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算是“空中飞人”,每每航班起降,会习惯性地在家人群里发“平安登机”“安全到达”。现在回想起来,这平淡无奇的几个字,大概也是我最爱家人的佐证吧。人和人相遇的概率是千千万万分之一,说一声“您好”“再见”,在岁月长河里其实都是难能可贵。人与人之间的相识相知绝非偶然,若有意,相隔千里都会不期而遇,要是无心,即便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丝毫交织。人生的相遇就如那一次次花开花落,人生的别离则如同那一场场风雨雷电,一切的发生、结果,再发生、再结果,皆自然而然。所以,与他人认识就是一种幸运,此生若成为亲人更应该倍加珍惜。

  一回回的生死离别在不定期地发生,这些让我明白,世间没有那么多来日方长,奇迹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当下有什么想法大家就去勇敢地做吧。比如,好好去爱一个人,去感恩双亲、友爱姊妹、培育子女;又比如,专一某一项事业,追逐梦想,奉献国家;还比如人心向善,团结周围,保护自然……

  活好是人生常态。好好地活,即当下,即时间以及生命存在的根本意义,更是对先人最好的怀念与回应。

  (龙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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