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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石入地化身城基 见证广州千年变迁

浮丘石、海珠石、海印石曾是广州珠江中三座礁石小岛 被誉为羊城“三石” 如今虽消失不见但厚重文化记忆长存
流花湖中区的浮丘小岛
流花湖公园内,一块山石刻着“浮丘”二字。
海珠石埋于长堤附近的路基下,伫立在这里的爱群大厦等建筑已成为羊城记忆的一部分。
海印桥因海印石而得名。
广城下方之东有潜石,半出波际,其上有京观楼,雉堞四周,与海珠、浮丘相望,隐隐若三台象焉。 ——《粤中见闻》
   清代《广州府舆图》上,“三石”清晰可见。
   1926年建成的海珠公园。
清代外销画里的海珠石。
西门口瓮城遗址,古时浮丘石距此不远。
林则徐纪念园内的雕像。
新堤二横路附近的海珠石景点。
海珠广场同样得名于海珠石。
   清代外销画里的珠江江面,海珠石就在江中。(来源:广州十三行博物馆)
爱群大厦作为“广州第一高楼”的地位曾保持了整整三十年。

  读懂广州 第六十九期

  让城市留住记忆 让人们记住乡愁。

  广州,是一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一街一巷都有悠远的故事,一砖一瓦都有隽永的记忆。《粤韵周刊》,与您一起领略这座城市厚重的记忆,领略两千多年包容开放的精神传统,领略绵延不绝的文脉书香;与您一起在历史的光照下,读懂今天,读懂广州,由此坚定文化自信。

  出品/江永忠、许芳 策划/关雅文、周娴、冯镜明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张忠安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王维宣(除署名外)

  今天广州的海珠区、海珠桥、海印桥以及流花湖上的浮丘岛等得名,都源于曾经的羊城“三石”。羊城“三石”是古时广州珠江中的三块巨型礁石,西为浮丘(邱)石,东为海印石,海珠石立于中间。三石绕城而列,默默记录了珠江岸线的千年变迁,见证了这座文明古城的沧海桑田。一直以来,羊城“三石”也被视作广州文化象征,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当年的沧海之礁今何在?本文一一为您揭晓。

  浮丘石

  昔日立于江中 今日变城市地基

  入夏以来,流花湖公园是街坊避暑的好去处。细心的街坊会发现,公园中心有一小岛,地形狭长,草木葱茏,景色甚佳,入口处书有“浮丘”二字。这背后有何故事?原来,“浮丘”之名源自羊城“三石”之一的浮丘石。浮丘石本是古时广州珠江中一块礁石,由白垩纪红色砾岩和粉砂岩构成,因远看像浮于江面的小丘,而得名“浮丘”。

  “浮丘”二字虽现身流花湖公园,但真正的浮丘石并不在这里。据地理学者曾昭璇考证,浮丘石故址大概在今西门口瓮城遗址往西约250米处,现为中山七路的一段路基。历史上的浮丘石面积很大,宋人方信孺在《南海百咏》中写道:“高一丈五六尺,周四百余步。”因此,浮丘石又有浮丘山或浮丘岛之称。

  浮丘石故址反映自然地理巨变

  浮丘石既是江面礁石,为何在今西门口附近?现在这一带高楼大厦林立,离珠江也有约两公里。广州博物馆研究员陈鸿钧说,羊城“三石”见证了广州珠江岸线自然地理的千年变化,而“三石”之中,浮丘石故址如今离珠江最远,最能反映这一巨变。

  据著名地理学家吴尚时考证,今天的广州城区在6000年前还是一片汪洋,狮子洋的海浪可直拍越秀山麓。秦汉时,珠江江面最宽处超过2000米,今人民路以西都是波光粼粼的珠江水。唐人郑愚在《番禺杂记》里说浮丘石“先在水中,若丘陵之浮,今之四面篙痕宛然”。可见,直到唐代,今西门口外还是多水之地,人们出行往往需借助舟楫,若想歇脚,就可上浮丘石。

  自唐末始,浮丘石四周渐渐淤积成陆,与岸相连。浮丘石之东——今人民路一线当时是明显的高地,浮丘石之西是今日西关之所在,地势相对较低,比浮丘石更低了约3米。可以想见,当年站在今天的西门口之所在向西望,浮丘石隆起在城外,周围烟水十里,云霞变幻,美不胜收。

  宋代,浮丘石开始有了人文印记。北宋熙宁年间(1068年-1077年)修筑西城前,浮丘石距广州古城约1500米,西城修筑后,浮丘石距古城不足300米。北宋神宗年间,广州经略使蒋之奇去了一趟浮丘石,便流连忘返,在浮丘石上斥资建朱明观、玳瑁亭等景观,这是浮丘石上最早一批有文字记载的人文建筑。

  “浮丘丹井”入选清羊城八景

  明代时期,浮丘石已与西关平原陆地连成一片,俨然成了当时“文青”聚会的地方。明万历年间,翰林院侍读学士赵志皋到任广州,与蒋之奇一样,他被浮丘石之美景打动,遂大兴土木,重修朱明观,观中建浮丘公和葛洪塑像;又根据传说建造了紫烟楼、吹笙亭、大雅堂和听笙亭,还种了荔枝、梅、竹等。清初大儒屈大均称浮丘石是罗浮山西面的门户,当时的罗浮山已是文化重地,有百粤群山之祖、蓬莱仙境之称。

  一时间,文人雅士纷纷“到此一游”,甚至在此开办诗社。明代,即使浮丘石已与陆地相连,但在“万历年间岭南第一才子”韩上桂眼里,此地仍是胜景。他在《赋得浮丘石》中写道:“篙痕看尚在,舟去已何之。任是沧桑变,丹丘故不移。” 篙痕是往日人们驾舟而过,用篙撑在石上留下的痕迹。到了清代,浮丘石以“浮丘丹井”美名入选羊城八景。

  日月轮回中,珠江北岸不断南移,浮丘石上烟雨缥缈的美景日渐消失,即使入选羊城八景的“浮丘丹井”,与过去相比也已大为失色。清嘉庆年间的《羊城古钞》卷首有木刻浮丘“丹井”图,画的也只是一口普通的井,倒是整个浮丘石被画得如在深山,仙气弥漫,这或许是在寄托一种追忆情怀。

  到了清末民初,浮丘石上美景全无,浮丘石本身也最终在城市化的浪潮中化为路基。20世纪初,广州筑路扩城时,浮丘石被凿低或凿平,成为今中山七路的一段路基。广州历史文化学者叶曙明说,现在走过光复路与中山七路相交的十字路口,继续向西走上约30来步,就把当年的浮丘石踩在脚下了。“以前这里有一个明显的斜坡,那就是浮丘山的遗迹。后来扩建中山七路时,把这个大斜坡填高了很多,浮丘山的痕迹几乎消失殆尽。”叶曙明说。

  记者在现场看到,如今这里东西方向是宽阔的中山七路,车辆川流不息,路旁高楼林立,只有在西门口瓮城遗址才能找到类似于浮丘石的红砂痕迹。

  1982年,广州人在流花湖公园建了一个湖心小岛,因曾经的浮丘石而取名“浮丘”。此岛四面环水,岸边绿意葱茏,远望犹如古浮丘岛的模样,唤起人们对往昔的追忆。

  海珠石

  珠江之名源于海珠石 质地坚硬江水越冲越光滑

  若问“三石”中哪一个故事最多,毫无疑问是海珠石。仅海珠石的得名,就有一个“走珠入海成石”的神话,且广为流传,与五羊传说并称为广州两大神话。

  相传,南越王赵佗曾得到一颗来自异域的阳燧宝珠,视之为心爱之物。到了唐代,一个名叫崔炜的书生得到神仙指点,有幸获得此宝珠,后卖给一名波斯商人。这名波斯商人欲把宝珠带回国,当船行至广州城南大江之中时,波斯商人情不自禁地拿出宝珠欣赏。突然间,江面狂风骤起,白浪腾空,航船颠簸,宝珠瞬间化作一道白光潜入水中,钻入一块巨石底下。从此,江水更清澈了,而那块巨石不管潮涨潮落,总是浮立于江面,每到晚上还闪闪发光,人们遂称其为“海珠石”,流经“海珠石”的大江也因此被呼作“珠江”。

  这个美丽传说只是神话化了海珠石和珠江的得名来历。其实,海珠石和浮丘石、海印石一样,都曾是珠江河道中的一块巨大礁石,由红色砂岩构成,故址在今长堤北侧、新堤二横路、新堤一横路一带。

  珠江“三石”都是江中礁石,且相距并不远,但海珠石的形状却很特别,它耸立于江中,与在涨大潮时会被波浪卷淹一半的海印石颇为不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勾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曾昭璇就是其中的一个。1936年,刚满15岁的曾昭璇发现,海珠石南面已被江水冲蚀出许多洼凹或深坑,后来他据此得出结论,虽然羊城“三石”都是巨型礁石,但海珠石是由粗砾岩和沙砾岩层组成的,质地特别坚硬,耐得住洪潮冲击。后来他又测得海珠石岩层走向有20度至25度的西向倾角,正因为这样,江水顺石面滑过,侵蚀力大减,海珠石不仅没有被蚀成暗礁,反而越被江水冲刷,就越光滑美丽。

  古代蕃舶如云显商贸繁华 “定期市”堪称最早“广交会”

  因地处珠江主航道,海珠石见证了广州对外贸易的兴盛和繁荣。陈鸿钧说,秦汉时期,广州已是“犀角、象齿、翡翠、珠玑”等奇珍异宝的集散地;到了唐代,广州更是海上丝绸之路第一大港和世界东方大港,“江中有婆罗门、波斯、昆仑等舶,不知其数”,贸易商品中不乏珠宝。当时著名的坡山码头就在今惠福西路五仙观一带,远道而来的蕃舶都要先经过海珠石,才可抵达坡山码头。

  千年前,站在海珠石上,可以欣赏到帆樯破浪水连天的壮观景象。五代时期,南汉国主在海珠石上建了慈度寺,又名海珠寺,是当时兴王府二十八寺之一。北宋绍圣元年(1094年),大文豪苏东坡登上海珠石,游览海珠寺,留下《游海珠寺》一诗。其中,“天涯未觉远,处处各樵渔”一句抒发了其宽怀旷达的胸怀。到了明代,名臣海瑞在海珠石上看到珠江两岸繁花似锦、水上船舶穿梭之景,写下“两岸交花摇彩槛,千艘横渚散飞凫”之句。从宋代到清末,以海珠石或海珠寺、慈度寺为题咏诗的,除苏东坡、海瑞外,还有赵崇信、陈邦彦等名家。

  不过,这些人大多是匆匆过客,但有一人得以立魂于海珠石。他就是南宋大儒李昴英(谥号“忠简”)。他是南宋广东第一位探花,人称“李探花”,后官至吏部侍郎。李昴英曾在海珠石上筑茅屋读书,又捐资重建已废的慈度寺。后人为纪念他,就在海珠寺旁修建了李忠简公祠和探花台,成了海珠石上一大人文景观。

  明朝时期,海珠石上还有一大“贸易景”——“定期市”。每年夏、冬两季,海珠石上都会定期举行集市贸易,每次为期数天或数周不等,朝廷允许各国商人前来广州,直接与中国商人贸易。有人说,“定期市”堪称是中国最早的“广交会”。“定期市”虽然规模不大,生意却很火爆,直接带旺了珠江北岸的商业。有文献记载,当时珠江北岸商业繁华的程度一度超过了南京应天府秦淮商业街。

  近百年前因城建埋于地下 今有小行星以“海珠石”命名

  自然景观与人文底蕴融为一体,以海珠石为核心的羊城八景之一——“珠江静澜”,曾与以越秀山为核心的“粤秀松涛”并驾齐驱,深受人们喜爱。

  到了20世纪初,海珠石变身城市公园,成了市民休闲游乐的好去处,这也是海珠石的高光时刻。民国初年,孙中山及广州市第一任市长孙科坚信,广州能够建成拥有众多公园的“花园都市”。孙科规划了覆盖全城的公园体系,明确要建的有三处:广州第一公园(今人民公园)、广州第二公园(今东较场省人民体育场一带,未建成)以及广州第三公园,即建在海珠石上的公园——海珠公园。

  毕业于密歇根大学建筑工程系的黄森光是海珠公园的设计师。他凭着对中西文化的理解,结合海珠石独有的人文地理特征,将公园四周用条石筑堤,西端被筑成尖鱼嘴状,不仅减轻了江水对海珠石的冲击,更让公园从高处看就像航船驶在江中,可谓别具匠心。

  海珠公园整体为东西轴线对称形状,自东向西修建程璧光铜像、铜壶滴漏亭、李忠简公读书处、音乐亭、喷水池等人文景观。1926年公园开放后,游人多如过江之鲫。然而,随着城市发展的需要,政府计划在海珠石一带新筑马路。1931年的一天,数十声炮响后,裸露的海珠石被炸平,与北岸的间隙也被填成新地。自此,海珠石被埋入城下。原海珠公园内的程璧光铜像被迁移,始造于元代的计时器——铜壶滴漏则被移置到永汉公园(今南越国宫署遗址所在地),后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是中国现存最大、最完整的铜壶滴漏。

  叶曙明说,海珠石被炸及填平,为城市发展拓宽了空间。新堤马路建在原海珠石之所在,对后来长堤、人民南、北京路等商圈的繁荣颇有助益。新填地块出售所得资金的一部分用来修建海珠桥。1937年,新填地段上建起了15层高的爱群大酒店,被当时新闻界誉为“开广州高层建筑之新纪元”,并长达30年独享“广州第一高楼”之誉。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海珠石都湮没于地下。2000年夏,长堤附近一次工程施工,人们在地下约3米处意外挖掘出一块约30米长的巨石。这个消息令当时年近八旬的考古学家麦英豪兴奋不已,经考证,麦英豪确定这块巨石就是海珠石。最终,政府决定将位于沿江西路与新堤二横路交会处显露出的一部分海珠石予以保护,并作为景点。记者在现场看到,景点由三个部分组成:中间是一个约3米深的方形坑,坑内四周是红砂色岩壁,底部被水覆盖;方坑东西两侧分别放置了两块红砂岩色石墩,西侧石墩高约3米,方形,四面刻有古图案和古文字;东侧石墩高不足1米高,侧面为梯形,正面刻有“海珠石”三个字。

  不时有人在这里拍照留念,懂它爱它的人实在不少,广州天文爱好者叶泉志就是其中之一。叶泉志曾发现了第273836号小行星,在他的提议下,这颗小行星在2011年被命名为“海珠石”星。国际小行星中心公报写道:“海珠石是珠江中的一块巨石,数个世纪以来一直被当作广州的象征之一。广州的许多地点和场所,包括珠江本身,起名都在海珠石之后。”这句话也道出了海珠石之于广州城不可或缺的人文精神。

  海印石

  海蚀平台地质 城防江防要塞

  从西门口乘车向东,经起义路、大南路、越秀南路等,约20分钟就到了广九大马路和广九三马路交会处。站在这里举目四望,交通大厦、宾馆酒店、高层住宅与广九铁路纪念园隔路相望。据地理学者考证,这一带便是古时海印石之所在。

  远看形状似印章,故址就在东濠东

  海印石也曾是珠江上的一块大礁石,直到明清时期还四面环水,且所处位置较低,涨大潮时会被波浪卷淹一半。清《羊城古钞》记载:“海印沉石也,在下方之东,半出波际。”同期的《广东新语》《广东通志》等历史文献中也有类似描述。因远看形似印章而得名“海印石”,故址在今东濠东侧,大半条广九大马路就建在海印石上。

  如果说浮丘石可以让人领略到珠江岸线的变化之大,那么海印石则可以让人了解广州珠江段特殊的地质地貌构造。曾昭璇在《广州历史地理》一书中说,因白垩纪红色岩层排列水平,易受河水沿层与层之间的层理面进行侵蚀,形成平坦的“沉石”。这种地形地质就是科学上所说的“海蚀平台”。如今珠江靠近南岸处还有成片类似于海印石地质构造的红色砂岩,江水退去后还可见到,曾昭璇称这些砂岩为“小海印石”。

  清代江防护广州,如今高楼映繁华

  从现有文献看,海印石的人文开发要比浮丘石晚很多。因为浮丘石位于早期广州商贸中心地段,经济繁荣带旺人文印记。海印石则位于古城东门外,开发相对较晚。明万历十一年(1583年),广州知府郭师古在海印石上修建海印阁,供人观赏珠江景色。这是海印石上较早、并有较多文献记载的人文景观。遥想当年,人们登上海印阁眺望,浩浩珠江东流去,风腾波涌竞千帆,定有壮怀激烈之感。

  因地处东城外的东濠涌口,又在珠江中,当时的海印石不仅是观景佳地,还是江防要塞,是广州守军迎击沿珠江西进之敌、扼守广州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在叶曙明看来,这是海印石对广州城最大的意义。

  据《越秀史稿》史料记载,1646年,清将李成栋攻取广州城,次年在明城南城墙东西两端分别增修一道城墙,直抵珠江岸边,因城墙形似雁翅或鸡翼,故名雁翅城或鸡翼城。1648年,李成栋倒戈归明,并在东西两翼城外修筑炮台,加强防御,称西炮台、东炮台,东炮台就位于海印石上。清嘉庆年间《羊城古钞》称:“广州城三面临水,成栋在时复筑两翼附于城外为炮台,水环其下。”此时的海印石是广州江防重地。广州“一口通商”时期,城南的珠江水道异常繁荣,东炮台主要承担了缉私防盗的任务。

  1839年,林则徐奉命到广州禁烟,除了在虎门销毁237万斤鸦片外,还在广州城外的东炮台前销毁鸦片两万余斤。林则徐选择在东炮台进行销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东炮台位于城郊的东濠涌旁,鸦片残渣便于销毁。虎门销烟时,曾发生不法之徒偷抢鸦片烟膏的现象,而东炮台是清兵营地,有官兵驻防,可防止此类事情发生。

  清光绪年以后,珠江以及从东濠涌下来的泥沙在海印石周围淤积,巨石渐渐湮没,炮台也渐渐失去了江防功能。20世纪初,海印石与北面的筑横沙连成一片,成为东濠东岸陆地的一部分。1911年广九铁路建成通车,筑横沙建成广九车站前广场,从此,海印石被埋入地下,成了广九大马路的一段。

  不过,广州人对海印石的记忆并未消失。1988年建成的珠江前航道第四座跨江大桥就因海印石而得名“海印大桥”,广州人亲切地称其为“海印桥”。一桥飞架南北,海印石的记忆也从珠江北岸延伸到南岸。1991年,海印桥南端的海印公园建成。2010年,海印桥北端的林则徐纪念园建成开放。

  昔日海印石之所在,今天已变成商业区、住宅区和大马路,一片兴盛与祥和。可谓沧海桑田,传奇故事多!

  三石深入城市肌理

  昔日羊城“三石”,因河道淤塞、城市发展等原因,如今或沉入江底,或化为地基,其故址也成为车水马龙的闹市。然而,它们至今还被广州人惦记着,不仅因为它们曾是三处胜景,更因为它们在沧桑岁月中演化成了 “文化石”。正如陈鸿钧所说,作为自然形态的羊城“三石”看不见、摸不着了,但作为文化象征的羊城“三石”却以路名、桥名、地名、公园名、街巷名等形式深入城市肌理,融入人们的记忆。

  为留住浮丘石的记忆,广州人在流花湖公园建了一座浮丘小岛;为追忆海印石,有了海印大桥、海印公园等;为纪念海珠石,广州人不仅把珠江南岸的城区取名为“海珠区”,还修建了海珠广场、海珠桥,命名了迎珠街、连珠街、海珠路……

  曾经的羊城“三石”如今“上天下地”、入街入巷入人心。梳理羊城“三石”的历史记忆,我们可以品味广州曾经的岁月变迁。

  文化,就是这样代代传承!

  诗里三石

  咏浮丘石

  明·韩上桂

  仙杖引青藜 清光望不迷 来从绛阙北 憩此浮丘西 异响聆朱凤 初晴见赤霓 登龙欢未晚 犹得奉扳跻

  咏海珠石

  清·屈大均

  身系海珠石 双帆喜未开可如潮与汐 端即去还来世老千金剑 天留一代才如新期白首 且为尽离杯

  咏海珠寺

  宋·苏轼

  朝市日已远 此身良自如 三杯软饱后 一枕黑酣余 蒲涧疏钟晓 黄湾落木初 天涯未觉远 处处各樵渔

  咏海印阁

  明·湛若水

  镜光本胜游 匪为谢尘扰 登高舒远眸 习静观众妙 风景翻多忧 履危愈悄悄 悠然望旷野 目尽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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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石入地化身城基 见证广州千年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