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崔凯所著《谷物的故事》,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旅行,去游历地球上谷物的浩瀚故事,去沐浴原野上无处不在的植物气息。它还让我神游了遥远的故乡,在那片厚德载物的土地上,播种着父亲沉甸甸的谷物,流动着母亲勤劳清澈的小河。
品读此书,我颇感亲切,它说出了我心中难以表达的深切感受与深厚感情:“对我而言,谷物不仅属于书本,更是厚重的人生记忆。”感叹作者文笔是如此熨帖我心:“乡土是我与生以来的一块胎记,骨子里我仍是那个手拿镰刀、在田野中耕作的少年。”让我有热血涌动,一股温情在全身流淌,在这冬日寒风里,颇感温暖。
我是在南方偏僻农村出生与长大的,所住山村方圆十公里都是山地与水田,二十多年的故乡生活,让我见证着农民的艰辛与谷物的春华秋实,亲身体会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品读此书,我收获匪浅,文中幽默风趣生动形象的表达让我忍俊不禁。“一万年前的一个秋天,一位远古先民走在旷野中……忽然,一片结满籽粒的野生麦子映入眼帘……”本书第一部分,牵引我来到了悠远的古人类生活处旅行,眼前展现远古人类与谷物的求生进化场面。“人类对谷物的驯化历程如同一部爱情小说……两个角色的命运撮合在一起,互相影响着对方,这就是生物学上的协同进化。”让我哑然失笑,同时也加深了对谷物的理解。而文中提到“良莠不齐”的“莠(狗尾巴草)”,更使我眼前生动明艳起来:在田野中、在微风里摇曳的狗尾巴草的小穗,抓住它轻轻一拔,就拔出来了,那小穗柔软轻盈,是我童年玩具。看了此书才知道,它与小米竟是同一个祖先,只不过后来物竞天择分道扬镳了。
随着第二部分的阅读,“谷物的世界之旅”,便在我眼前酣畅淋漓地开启,身边似有故乡田野清风在环绕。随着阅读的深入,父亲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在老家的水田里,在沉甸甸的金黄稻穗间,父亲头戴草帽,正仔细挑拣那些穗头很大、籽粒饱满、整整齐齐的稻穗,并把它剪下来,如获至宝地棒在手中,并郑重其事地抽出几根,让站在田埂上小小的我“认真数一数每根稻穗有多少粒稻谷”。——父亲是稻田守望者,他是20世纪80年代村里科学种田的带头人,那一刻,他正在挑选优秀稻穗,作为第二年的种子。当年,在父亲的带领下,村里水稻每亩产量竟由原来300公斤左右增产到550公斤左右!当年,父亲总爱指着稻田里饱满的稻子与干瘪的稗子问我:“低头的稻子,抬头的稗子。你将来要做那一个?”我总是响亮地回答:“稻子!”这回答,依旧响在我心中。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是本书第三部分引用的诗句,生动的画面让我想起劳动的母亲,想起她的勤劳朴素。农忙时分,母亲总是在早晨蒙蒙亮时就去屋后的小河边,洗好两大桶脏衣服才返回家做早饭。当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在厨房响起时,其他人才陆陆续续起床。吃完早饭,全家人便扛着农具浩浩荡荡走向田野。临近中午,母亲匆匆赶回家做饭,将热腾腾的饭菜带到离稻田不远的河塘阴凉处,放在铺开的大帆布上。那一刻,稻香围绕荷香袅袅,全家人欢声笑语,幸福像一条清澈的小河哗哗流淌……
合上《谷物的故事》,愉快的旅程结束。但我记忆中的稻菽依旧在风中翻涌着千重波浪,而我心中的愿望也迎着阳光哔啵作响,禁不住北望云天千里,遥祝山村的父母安康,也祝愿国富民丰,稻菽堆满粮仓。
(广州市公用事业技师学院 郑晓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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