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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味道

  自幼爱上厨房,爱依偎着忙里偷闲的外婆吃馋食儿。长大爱下厨房,爱看着一道道自己精心准备却朴实无华的菜肴,被家人大快朵颐的样子。做每一道菜时都是情感的投注,而回味每一道菜时也能勾起美好的回忆。做菜不带点情感,是做不出美味的。情感中再加那么一点儿回忆,味道会更鲜美。   

  烙冬瓜块是现在的小家必备的避暑良菜,也是记忆中儿时外婆家的美味。外婆在蒸笼似的厨房里,挥汗如雨,慢慢地,慢慢地,用文火一面一面烙熟,冬瓜的清香在淡淡的蒸汽中舒展开来,我则不停地咽口水,一遍遍地问:“外婆,好了吗?可以吃了吗?”外婆总是微笑着回答“不急,等会儿就好了”。这冬瓜块的切功也很重要,横着细细切片,切到底,但又不能切断,再竖着细细切片,直到面上呈现无数个粗细均匀的“井”字,才放入加了少许油的锅中慢慢烙,一个冬瓜块有6面,要每面翻烙,很费时间。而年幼的我这时候是最有耐心的,盯着冬瓜从雪白变晶莹透亮,我知道差不多熟了,外婆这时就会用酱油浇洒每块冬瓜,再加少许水,再翻一遍冬瓜块,直到冬瓜的全身涂得金灿灿的,入味了,才可以用早已切好的葱花洒上。此时的香味浓郁稠密,似有烤肉的焦香,又有冬瓜的清香。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却又被烫得哇哇叫,一面叫还一面咝咝地吃第二块。    

  今天的我,循着记忆中的香味,不疾不徐又做了一遍烙冬瓜块,咬下去,唇齿间全是小时候外婆家厨房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游子心中乡愁的味道吧。乡愁啊!不仅是蓝天下的远山含黛,溪流中的清泉叮咚,寒气里的漫天飞雪,更是一箪一食中家的香味,在脑海中不断氤氲升腾,化为心灵相通的骨肉牵绊。         

  (黄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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