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柱

　　黄伟柱创作的李小龙雕塑。

　　黄伟柱创作的赵达裕雕塑。

　　黄伟柱与李惠堂雕塑。（受访者供图）

　　黄伟柱在创作中。

　　黄伟柱创作的“绝代双骄”雕塑。（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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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乐十五运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卜松竹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吴子良、王维宣（除署名外）

　　2003年，因为市面上买不到自己心仪的李小龙公仔，黄伟柱决定自己动手做一个。

　　这是黄伟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圆雕作品。这个多少带着点偶然的举动，让他一发不可收，走上了人物雕塑的道路。22年来，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做过多少个“李小龙”。这个用硬汉形象改变了许多人对华人刻板看法的武术家，成了黄伟柱身上最具标志性的符号。

　　今年11月，第十五届全国运动会将在广东、香港和澳门举行，身为功夫迷和足球迷的黄伟柱对此非常期待。他说，这不仅是在粤港澳三地举行的一次体育盛事，还是面向世界展现文化自信的一个重要平台。体育健儿们在赛场上的竞逐拼搏，张扬着自信自强的体育之美，体现着勇于突破的精神，与李小龙等人提倡的劲健、昂扬的人生态度有着内在的呼应。作为艺术工作者，需要积极投身到这一难得的大事件当中，创作出一批精品杰作，为广州、为大湾区、为时代留下艺术的记录。

　　在身体与精神的“动静之间” 展现生命的张力

　　黄伟柱从小就是一个李小龙迷。10来岁的时候，他就买了沙包，练截拳道、咏春拳，还搜集了各种有关李小龙的书。“在我心中，他就是一个超级英雄。”他说，“他对更高更强的不懈追求、勇于挑战的无畏精神，都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榜样。他的功夫和阳刚之气在全球树立起华人力与美的硬汉形象，堪称华人之光，是我们粤港澳大湾区的骄傲。”

　　在创作李小龙雕塑时，黄伟柱秉承“道法自然”“大道至简”的原则。他的工作室里挂着一幅李小龙形象的木刻画，几笔简单洗练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坚毅硬朗脸庞的剪影。他认为，李小龙带着一种许多武者身上很难看到的东西，就是哲学的观念。他强调身心统一，不拘泥于传统形式，追求实用高效，将身体的练习与内在精神的锤炼结合起来。他不强调局部肌肉的过度发达，而是重视整体性的协调。他创立的截拳道提倡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并且通过一系列经典电影作品，将这种哲学思想具象化为“如水般适应”的视觉意象，通过艺术化的传播，极大扩展了武术文化的全球影响力。“所以我做了很多李小龙单脚站立踢腿或蓄势的形象，除了要表达他身体的一种平衡，更希望能表达出他内心的那种‘定’。”

　　黄伟柱说，这种微妙的“定”是李小龙身上一种特别迷人的特质。“中国传统文化讲‘定能生慧’，就是说要学会保持专注，学会在生活中‘做减法’。”李小龙达到了这种状态，从而让他变得格外地敏锐、有爆发力。他那种动静之间的张力与美感，与今天的体育精神一脉相承，而雕塑就是需要将这种张力和美感展现出来。

　　在广州荔湾区永庆坊，以及佛山顺德均安镇的两处李小龙祖居前，都曾摆放过黄伟柱创作的李小龙形象雕塑，吸引了很多游客打卡。李小龙的神情、动作乃至衣服上的褶皱，都刻画得细致入微。黄伟柱从李小龙的电影里吸取了很多创作灵感，并在设计具体的人物动态时加入了自己对武术的理解。“他的动作很洒脱，不会拖泥带水。他的肌肉张弛有道，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有很微妙的力量感。”黄伟柱说，“李小龙的头、脸、身体，特别是腰、手、颈部的角度、关系，他发力时那种‘爆炸性’的肌肉，他的富有穿透力的眼神，到底怎样做出来效果才最好？只能不断地研究、打磨。”

　　有一件2米高的雕塑，前后创作了半年时间，黄伟柱颇为满意。他还曾经在一棵取自小洲村的干枯杨桃树上，摆上不同武术动作的李小龙小雕塑，称之为“功夫树”。22年来，他不断地塑造着自己心中那个最理想的“李小龙”。黄伟柱透露：“泥稿不知做了多少，大多数觉得不满意，就揉掉重来。这么多年，比较满意的有十来件吧。”

　　走入创作对象的“生命历程” 激励人们奋力前行

　　黄伟柱说，李小龙那种奋斗不息的人生态度给人以源源不断的精神力量，这种人生态度在“球王”李惠堂的身上也能看到。李惠堂祖籍广东五华，幼年自学足球，12岁崭露头角，1923年率中国队首夺远东运动会冠军，在运动生涯中进球约1800个。李惠堂也是黄伟柱着力塑造的雕塑形象。

　　由于年代久远，李惠堂的个人图片资料少之又少。黄伟柱选了一张“球王”生前喜爱的黑白全身照作为主要参考。画面上，李惠堂身着球衣，笑意盈盈。黄伟柱一直热衷参与的足球运动此刻给了他不少助力，在完成的作品泥稿中，李惠堂左手把足球夹在腰间，眼望远方，表情从容，仿佛正要步入球场一展英姿。

　　黄伟柱特别执着于在固有的体式上赋予作品以灵性，强调感受创作对象的生命历程。他说，创作很多时候是“心力交瘁”的取舍过程。好的作品，除了忠于人物，还需关注所处年代气质特征，升华人物身上的“历史感”。比如著名的音乐人黄家驹，虽然和李小龙一样英年早逝，但短暂的生命历程丝毫未影响他们身后的光芒，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愈加显现出历久弥新的价值。作为深受其音乐影响的一代，黄伟柱也得益于其音乐力量源源不断地输入。在雕塑作品《光辉岁月》中，黄家驹左手扶吉他、右手振臂高呼、衣衫随风飘扬、头颅高昂仰望远方。这是艺术家对黄家驹多年认知的个人感受，而这座雕塑也反哺给他以温暖和力量。

　　早年的海员生涯赋予了黄伟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态度。这位热爱足球、功夫和音乐的雕塑家，正通过与李小龙、李惠堂、黄家驹的对话，走入他们绚烂的人生，观照他们执着顽强的奋斗史。他告诉记者，这几位植根大湾区、影响辐射世界的著名人物，与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许许多多奋力前行的人们一道，成为艺术创作者源源不断的灵感来源。而“十五运会”即将在粤港澳三地举行，他们在体育、文化领域作出的杰出贡献，也会不断激励更多的人大步向前，为国争光。相信在全运会中涌现出的众多“新星”，同样会成为今天年轻人的榜样。